陈昊天双手一摊,无奈的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迄今为止,我连到底是不是姓陈都不知道,认祖归宗这种事恐怕入土时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你不同,我记得你曾经很纠结,说过你母亲......生要做楚家的人,死要成楚家的鬼,今天你这般,以后回想母亲的话,会不会不开心?青青,冲动是魔鬼啊。”
楚瑶瑶无比惊恐的看向陈昊天,着实没想到从他口中竟会蹦出这般话语。
她举目四望,这么多所谓血脉相连的人,危急关头有几人会舍身救己?倒是昔日雨幕大厦的保洁员,一次又一次相帮却不求回报。
楚瑶瑶眼眶红了,心情无比复杂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帮陈昊天整理整理稍有些凌乱的西装,柔声道:“母亲已经走了很多年,那话也说过很多年,以前我总按照老思路走,直到将母亲的骨灰郑重放到楚家祠堂,突然觉得错了......如果母亲真泉下有知,还会坚持那个念想吗?还会一直爱着楚玉龙?恐怕不尽然,再深的感情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再坚定的信念也经不起一次次的背叛与伤害。”
楚瑶瑶扭转头来,问黄晓怡道:“你还爱着楚玉虎吗?”
“之所以还有联系,就是有些不甘心。”黄晓怡咬着银牙看向楚玉虎,“真的很不甘心。”
楚瑶瑶叹了口气,回转身看向陈昊天:“看到了吗?如果母亲还活着,态度一样的,所以今天这样也好,算是有个了断,套用你刚才的话,楚玉龙不配做我的父亲,不配做我母亲的情人,看着他们的奴才嘴脸势利表现,我犯恶心!”
“我明白了。”陈昊天拍拍楚瑶瑶的香肩,柔声道,“别想太多,都过去了。”
言毕,他扭头对黄晓怡道,“别愣着了,范翠颍怎么打的你,变本加厉的捞回来!”
黄晓怡摸着肿胀的小脸,想到刚才所受的屈辱,重重点点头,向着范翠颍一步步走去。
范翠颍见黄晓怡真要动手,指着她道:“贱人,你敢!”
啪!
黄晓怡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指着范翠颍道:“你才是贱人,不守妇道的贱人,刚才你跟周永泰眉来眼去别以为我没瞧见!”
你敢打我?范翠颍举起小手,正准备反击,却被楚玉虎一把攥住。
“你干什么?”楚玉虎颤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小贱人打我你没瞧见?你不帮我打她,难道还要帮着她打我?”范翠颍气得娇躯乱颤。
“她是陈昊天的人!”楚玉虎咬着牙道,对着范翠颍狂使眼色。
“陈昊天的人又怎样?你没听见王一统怎么说吗?陈昊天蹦跶不了几天了!都撕破脸了,还跟他客气什么?”范翠颍气疯了,对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护卫道,“上!把他们往死里打!”
遗憾的是,这番慷锵有力的话语,换来的是死一般的沉寂,那些护卫看看楚西遥,不仅没有上前,反而朝后退了几步。
“翠颍,冷静。”楚西遥几步走上前来,狠狠瞪了黄晓怡一眼,苍老的面庞多了些许沧桑,他背负双手,缓缓言道,“陈先生,古语有云,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欺人太甚,菩萨还有三分脾气呢。”
陈昊天尚未开口,黄晓怡笑了:“楚西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就不嫌脸红?是我们欺人太甚吗?好好问问你儿子,到底是谁!我大学毕业到了他的影视公司,是他迷奸了我啊!我一个穷苦家的孩子,能斗得过家财万贯的你们,除了认命,我一个小女人还能干嘛?我强颜欢笑,破罐子破摔,可是你好好问问楚玉虎,他怎么对我的?”
黄晓怡想到过往的岁月,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后来我一心一意待他,他把我当交易的货物啊!这些年,你们楚家的生意顺风顺水,没我在上面周旋,可能吗?可笑的是,我的要求那么简单,他都无法答应,我为你们楚家生了个孩子,他都不认,楚西遥,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什么不知道!为了让黄煌有个名分,我过来给你祝寿,可是......”
黄晓怡指着范翠颍道:“她却跟奸夫合作,又要将我像货物一样抛出去,给你们楚家消灾解难,如果陈昊天不挺身而出,后果是什么?难道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连发火的权利都没有吗?即便如此,她还打了我一耳光,骂我是贱人,你们眼睁睁看着!现在,我打她一巴掌就欺人太甚了?楚西遥,你告诉我,是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