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人，很像老朋友。”陈昊天摇了摇头，道，“可能这几天太累，眼睛花了。”

“我看你眼睛真花了！”楚瑶瑶朝陈昊天眼睛对准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以为你那双眼是望远镜啊，隔着一公里还能看到人？发什么神经啊！”

陈昊天不置可否，上了车后，对司机道：“对不起，请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回头看了陈昊天一眼，眸中全是疑惑。

楚瑶瑶见陈昊天自从上了车后，脸色凝重起来，便用胳膊肘撞撞他道：“哎，远深药业那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没有啊。”陈昊天回道。

“以后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一声，艾薇儿虽然是世界知名的经理人，不过大华很特殊，一些方面说不定还真玩不开，我可以帮帮忙，你也别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现在都出现幻觉了，以后远深药业进入正轨，还有累得吐血啊！”楚瑶瑶柔情似水的瞟了陈昊天一眼，想到接下来陈昊天还要为马克医治，可能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想了想道，“马克的病确实很难搞，你给他把把脉，实在没办法咱们也尽力了，千万别硬撑，别到时候人没治好，你自个儿先倒下了。”

陈昊天冷不丁出现这种状况，楚瑶瑶还真以为陈昊天由于操劳过度出现了幻觉，想想自己先前对陈昊天的要求，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要求太严了。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儿。”陈昊天闹闹脑袋，扭头看向楚瑶瑶，“别为我担心。”

“不担心能成吗？你可是公司重点栽培的对象，要是在我手底下被整成一神经病，林总还不杀了我啊！”楚瑶瑶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昊天一眼，笑的很是神秘。

要换了往常，陈昊天肯定跟林雨慕再叨咕一番，现在仅是淡淡一笑，就将目光放在窗外。他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确信自己没看错，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她，可是为什么用心神去搜索的时候，一点儿踪迹都没有呢？

陈昊天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年代，那个今天是生明天是死的年代。

吉野亚衣，那个穿着粉红色和服的美丽女人，站在悬崖边，眼角挂着泪水，无比复杂的看着他。

“陈昊天，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会有报应的，我在地狱等着你，届时见面，我会将你撕成碎片！”

歇斯底里的呼吼迄今仍在耳畔萦绕，掐指一算，多少年就这么过去了。

陈昊天闭上眼睛，仰靠着，面庞上多少有些凄然。

楚瑶瑶看他这个模样，晃晃他的手臂，柔声问道：“刚才你说好像看到一个老朋友，他生活在法兰克福？”

“她生活在夏威夷一个附近的小岛，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陈昊天情不自禁的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缓缓道，“可是，世界太残酷了。”

楚瑶瑶从陈昊天的话语中敏锐的发现了非同一般的信息，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从悬崖上跳下去会有活路吗？”陈昊天将雪茄重新点燃，面无表情的回道。

“他是一个女人？”

“恩，是个日本女人。”陈昊天翻了个白眼，“你下面是不是还想问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我的楚总啊，我的往事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

这是陈昊天第一次用不耐烦的语气跟楚瑶瑶说话。

楚瑶瑶有些发愣，本想反攻几句，可看到陈昊天那双略带着哀伤的眼神，心里微微一颤，便没有吭声。

“其实你的往事我不想过问的，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很幸福，否则你也不会在咱们公司心甘情愿做保洁员，陈昊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欢喜还是悲伤，如果一直停留在原地，就是徒增烦恼，与其如此，倒不如忘却的好。”车子刚刚停下，楚瑶瑶首先打破了沉默，拉住陈昊天的手，深深看向他，道，“我是你的朋友，请相信你不要将我的关心当成唠叨。”

陈昊天一愣，很是歉然的看向楚瑶瑶，柔声道：“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是很好。”

“拉倒吧，你什么时候对我态度好过？”楚瑶瑶狠狠瞪他一眼，道，“我可告诉你，做人要有良心，你以后要对不起我，我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