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扭头一看是陈昊天，就准备拍拍陈昊天的肩膀，按照惯例来一句——挺住啊，哥们儿，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可今天大手停在半空愣没落下去，表情也不像先前那般豪爽，而是略有些拘谨：“你也早啊，陈助理。”

陈助理？陈昊天看看老雷，又瞅瞅外面的太阳，然后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老雷的，老半天才道：“老大，你吃错药了吧，我什么时候成助理了？”

呃，在丁秋云面前自己确实说自己是助理来着，不过那是自个儿封的官儿，难道这点糗事全公司都知道了？想到那句副总助理，陈昊天老脸微微有些红。

老雷有点不舒服。你他娘的升职就升职了呗，还装不知道，不带这么装逼的。

“陈昊天，你小子太不厚道了，有背景也不提前说，害得劳资整天为你琢磨招儿，有意思吗？”老雷还真不是说谎，陈昊天离开这阵子，他报告真没少打，什么保洁处人手紧张，需要陈昊天回来协助工作，可他这个保洁处长在偌大的雨幕大厦，连个渣渣都算不上，他的报告人事部和行政部脑子抽筋了才看，所以自然是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我有背景？”陈昊天一愣，用愤慨的语气道，“老大，我要有背景，也不能在保洁处待一两个月啊，要有背景，也不会他娘的被那些臭娘们儿当太监使啊。”

老雷细细一想也对，真有背景谁脑子让猪拱了将他放到保洁处受罪，这个岗位没锻炼价值。可如果没背景，陈昊天怎么窜的那么快，调进总裁办才几天，立马从杂工提拔到行政助理！行政助理在行政部也是副部级岗位，在分公司，那可能就是总经理，换句话说，陈昊天从一个扫地的直接坐到总经理的位置，这提拔速度也太耸人听闻了。

当然级别在那放着，行政助理的权力跟分公司总经理真没法比，甚至人事部一个科长都比总裁办行政助理的实权大，问题是人家是总裁办的人，别说行政助理，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也不是下面的什么副部长能得罪起的。

“陈昊天，你不会真不知道……”老雷下面的话没说完，因为他感到了杀气。

一位身着黑色OL套装的娇小女人听到陈昊天的话后，缓缓走了过来，双手环抱胸前，饶有意味的瞟了老雷一眼。

我滴个娘啊，这位可不就是总裁办的刘莹莹吗？陈昊天你就是背景再雄厚，也犯不着如此猖狂啊，那句臭娘们，岂不是连林总和楚总一起骂了，得了，这阵仗劳资不参与，所以连忙闭嘴。

“臭娘们？陈昊天，你说谁呢？”刘莹莹竭力压抑内心的愤怒，不过这话怎么听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人要是背起来，喝口水都塞牙啊！陈昊天以前还不信，现在全信了。

他虎躯一颤，转过身来，将刘莹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非常夸张的道：“啊，刘助理，这么巧，你也这么早啊！”

刘莹莹努努嘴，指着挂在墙上的钟表，意思非常明显，都快八点了还早？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您找我有事儿？”陈昊天脸上挂着受宠若惊的笑容。

“我问刚才你骂谁臭娘们？”刘莹莹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阴森森看着陈昊天。

“我刚才有说这话吗？”陈昊天摊摊双手，看看刘莹莹，又瞅瞅老雷，一脸无辜，“天可怜见，我大清早的又没喝多，怎么可能骂人呢？刘助理，这个……不是你最近工作太忙，出现幻听了？”

“幻听？”刘莹莹冷笑一声，很不屑的瞥了陈昊天一眼，道，“非常遗憾的告诉你，我的耳朵灵着呢，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种说没种承认，我都为你感到害臊。”

你又不是我老婆，害什么臊啊？陈昊天心里捣鼓着，其实说出那句话他就后悔了。

楚瑶瑶也是总裁办的人，那句臭娘们岂不是连带着楚瑶瑶一起骂了，虽然那个小妖精确实阴险狡诈了些，不过在雨幕集团就跟她比较熟，说起来两个人也算朋友，大清早就骂朋友，着实不厚道，所以索性不承认。

“刘助理，你可别搞人身攻击啊，不信你问问老雷，我刚才说什么了吗？”陈昊天很不义气的将老雷拉上贼船，慷慨陈词：“老大，你说句良心话，刚才我骂人了吗？”

刘莹莹狠戾的目光立马射了过去。

老雷恨不得将陈昊天撕碎了，你他娘的现在是助理，虽然比刘莹莹级别低点，也算高层了，你们骂骂嘴过几天气消了这事儿也翻过去了，劳资不行啊！劳资就是一高级保洁员，得罪了总裁办三号人物，人家还不可劲儿的玩儿。

刘莹莹也没打算跟陈昊天硬扯到底，刚才那句话她可听得清清楚楚，骂咱们臭娘们，他不就是太监？见老雷惊恐万分一脸为难，又看看墙上的时钟，刘莹莹咸不咸淡不淡的道：“臭娘们就臭娘们吧，总比不三不四的太监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太监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也不知某人心中怎么想的，愣是不要脸的自我标榜，哎，自作孽不可活，人至贱则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