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雪看到他们走过来,出人意料地没有抵抗:“什么乌烟瘴气的鬼地方,老子不玩了。”将手中的金券狠狠扔在地上,大踏步地往门外去了。她是女儿身,又自小在山上修炼,学习礼义廉耻,对此地的环境自然是受不了的。
也不管沈飞了,生起气来就想径直离开此地,两名武师一左一右挡住去路,被若雪一个仙力爆发撞飞,径自走出了拍卖会场。
众人唏嘘,为若雪展现出的实力深深惊讶,沈飞看着若雪离开,长舒一口气。却没想到,陪侍在侧的漂亮女侍应说道:“公子,这不会就是你口中的少妻吧。”
“哦?”沈飞吃了一惊,毕竟若雪是女扮男装。
“不会看错的,虽然穿上了男装,可是那般粉嫩嫩的面容不会是男人的,她一定是在女扮男装,所以才会反应这般激烈的。”
“呵呵。”虽然她分析地很有道理,不过沈飞还是不置可否。
“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啊。”女侍应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倒来了精神,越发放肆起来。
“当然不对喽,我怎么会喜欢个男人的。”一边说着,一边又一次渡出一道道仙力,将女侍应推开。
“还说不是,我看你两人不让人靠近的手法都是一样的。”女侍应千娇百媚的笑,忽然改变了战术,非但不再上前,反而站在原地,将一条美腿高高顺着另外一条腿的腿侧,慢慢抬起。
要知道,她穿的可是高开叉的旗袍,除去下摆的衣衬,是没有任何贴近肌肤的亵衣的,也就是说,一旦衣衬撩起,内部一览无余。沈飞想想都觉得“惊悚”心说,自己来拍卖的,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呢,简直无奈至极,马上低下头,连连挥手道:“姑娘,姑娘,在下此行为拍卖而来,你何必如此责难在下呢。”
“责难。”女侍应咯咯地笑,“别人为了让我抬起腿,要花费几百两银子,你却说我是在在责难你。还说和刚刚那人不是一路的,这屋子里除了你们两个奇葩,可还找得到第三个人了。”
沈飞眼见劝她不住,只能道:“姑娘,请你自重一点。”
“我偏不,今天晚上人家无论如何都要夺走你的第一次。”
“哎。”面对如狼似虎的美丽女侍应,沈飞无论怎样好生相劝,都没有效果,只能使出下策,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蓦然出手,连续点中女侍应的天突和膻中双穴。
点穴之术是沈飞在和纳兰明珠交手之后,自行参悟出来的仙术,通过将仙力从指间放出,刺点对方的关键穴位,达到固定身体、强迫大笑、强迫睡眠等等的目的。到目前为止,除了在邵白羽身上试过两次,还没有亲身尝试者,此刻施用在女侍应的身上,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被点穴了的女侍应,身体瞬间僵硬,动弹不得,唯有脸上表情夸张,嘴巴可以闭合:“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她眼珠乱转,满脸惊恐,不等开口大叫,又被沈飞点中了哑穴,至此全身上下,再无一个地方能动了。
沈飞看她四肢僵硬,费力地扛起挪到一边,拱手道:“得罪了,小姐。”继而回到位子上。可怜的女侍应,好死不死的遇见了这么一个不领风情的男人,右腿将起未起,面孔表情僵硬,直愣愣地固定在那里,如同木头人,真是滑稽至极。
身边总算安静下来了,沈飞感到一阵轻松,和女人在一起他总会觉得很累,不知道为什么。
定睛打量屋子里的环境,整个房间宽敞明亮,除了紧靠两侧摆放的一扇扇屏风,屋子正中央还平铺着一块深红色的地毯,地毯厚实,夸张的纹理向着四周延伸,像是正在熊熊燃烧的太阳。
他左右寻找,由于屏风的阻挡,视线能够达到的地方有限,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蓑衣客的身影,对此略感失望,沈飞一直想知道,能够让蓑衣客一心想要得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件宝物。
戌时一到,厅堂的正门即刻关闭,屋子正中间的地毯螺旋状打开,地毯上刺绣的太阳在旋转中转化为四片花瓣,一根五尺见圆的木质平台缓缓升起,平台上摆放着接下来将要交易的货物,从那隐约可见的荧光中,可以看到施展结界留下的印记。
“好周到的安排。”沈飞赞叹。
与他的赞叹同时响起的,还有众人唏嘘惊叹的声音。
“来参加拍卖会的各位,久等了。”爽朗清晰的声音来自不知名的地方,“今天拍卖的第一件珍品,是一副张骞先生的真迹——倾国倾城,描绘的是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登上满目苍夷的城墙,面对侵略者千军万马毫不退缩的绝美之景。
众所周知,张骞先生是出身自赵国的著名画匠,当年大将军王翦率十万秦军伐赵,赵国军民同仇敌忾,热血奋战七天七夜,战至一兵一卒,最后,赵皇帝自刎于祖蓝宫殿,赵皇后独自登上城楼,俯瞰帝国铁师,毫不畏惧,展现出一名传奇女子应有的风采。张骞先生当时身在别国,根据有关的传闻将那一幕情景用手中之笔记录下来,由此画出了这幅至今仍为世人争相追逐的传世之作——倾国倾城!
各位都是收藏界的行家,对于此作品的价值应该心里有数,小妹就不再过多介绍了,起拍价一千两黄金,以二百两黄金为定额向上累加,好,现在竞拍开始。”
在画作随着平台缓缓升起的时候,沈飞便再没有心思听取主持者的介绍了。
他被眼前的美艳惊呆了,整张画布被黑与红两色从中间整齐的分开,下半部分是黑,黑色的墨,黑色的墙,组成城墙的每一块砖头都是栩栩如生,细致的描绘如同真实;红色的天空,整整一大片红色,中间留下了一个空白的圆,可以想象成太阳或者月亮。不过从那人物伫立形成的阴影来看,沈飞觉得那个圆代表的应该是太阳。
一个美丽的背影贯穿了黑与红的交接地带,出人意料的是,作画者对于背影的描述用的是无比模糊的手法,能够看清的只有那与残日同色的火红披风,和佩戴在头上的宝钗金珠。隔着画作的半边,在女子视线的尽头,能够看到近乎与城墙同色,黑压压的躁动军队。
城墙之上翻滚着硝烟,充满肃杀的军队兵临城下,与这满世界的男人相比,站在墙头的女子却显得无比高大,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仿佛不将一切看在眼里,仿佛要与脚下燃烧的城池一同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