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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饭菜刚摆上桌,江郎林这个饿鬼就骤然间出现在了饭桌前,画妖娆心情大好,也懒得跟他计较,想着一会还得算计着这位爷的银子,也就免开尊口了。
这第一道菜刚上桌,猛然间一阵清风飘过,再抬头时,阎冢已经倚靠的坐在木窗上,安静的望着窗外,没有要上饭桌的意思,倒是画妖娆满是热情的,硬拉着阎冢上了桌面,美名曰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吃饭。
就这样,本来两人的饭桌,一下子凑了四个人,好在饭桌不小,明三弄了正儿八经的四荤四素两汤,完全够他们四个人吃饱的,就是再加上几个人也没问题。
“说吧,你这丫头这回又要算计我什么”,江郎林抬头瞄了一眼津津有味吃着饭的画妖娆说道,刚好此时明晔华盛好了一小碗的汤,递给画妖娆,看见这一幕,总让江郎林心里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再好的美味瞬间都觉得乏味了。
“天上人间的美味都堵不上你的嘴”,画妖娆很是自然的接过明晔华端过来的小碗的汤,尝了一口,吧唧着嘴巴说道,“你们尝尝这汤,我家厨子做的可是一绝,包你喝了一次终身难忘”。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嘛”,江郎林不信,提着勺子也盛了一勺,刚送进嘴里第一口,瞬间嘴巴就像是开了花一般,这味道当真是美味,真应了画妖娆的那一句,“天上人间的美味”,瞬间他就有了旁的心思。
看着江郎林立马脸色舒爽了起来,正美滋滋的品尝着美味,画妖娆开口说道,“怎么样,这味道,不委屈江大公子的嘴吧”,说完,目光微微一侧,看向了阎冢,看着他依旧是冷落的一张脸,倒是眼光一亮,画妖娆浅笑着抬眼给了明晔华一个眼神,那眼神叫一个得意,好似自己的好东西被别人瞧上了一般,看的明晔华嘴角也是微微抽动了一下,拿了一个小碟,给画妖娆挑了几块不错的牛腩。
江郎林清了一下嗓子,刚刚还对满桌子的菜不怎么来劲,这会子已经夹着筷子,把桌上的菜都试了个遍,越尝下去,越是喜不自胜,心里盘算着这般的厨子,若是挖到手,再开家酒楼,保准这酒楼能红遍皇城,一想到这,江郎林的一双眼睛发着晶亮的光芒。
“妖娆啊,这满桌子的菜可是百花楼的厨子做的?”江郎林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啊,是我家厨子做的呀,怎么了,吃顺口了?”瞧着江郎林那晶亮的眼光,画妖娆心里自然能明白他的那小心思,这生意人嘛,凡是见着了好东西,就眼馋手痒。
“能做出这般美味的饭菜,小爷我好奇了些,可否请出来见上一见”,江郎林继续说道,只要能见上一面搭上话,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这挖墙脚的事情,江郎林可是长干,只是银子多少的问题。
画妖娆诡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江大公子,还是莫要费那个神了,你就是金山银山的拉来,也挖不动这墙角”。
江郎林一听画妖娆这话,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这丫头识破了,嘴角不自觉的就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口说道,“这做生意嘛,自然是价高者得”。
“您就别费那个心了,这鬼厨子怕是伺候不了您这大少爷”,画妖娆浅笑的说道,刚好明晔华递过来一小碟的牛腩,摆在画妖娆的面前。
江郎林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感觉异常的刺眼,画妖娆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悦的问道,“今日又是请吃饭又是这般的张罗,你这丫头又念着什么坏主意?”
“小事一桩,只是有些好奇,皇城里的这桩绑架案,都是有谁找上了你们”,画妖娆浅笑的说道。
“我可是听说这案子最后落在了明侯爷的身上,想来是任道重远呀”,江郎林嘲讽的说道,他可不乐意去帮眼前的这个明侯爷。
“有人找了解忧廊要这绑匪的命”,阎冢冷曦的说道,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见阎冢已经说了,画妖娆一副狐疑般的目光盯着自己,江郎林心里暗骂阎冢就是个叛徒,无奈的开口说道,“有人找了铜铃坊,自然也是要查这绑匪在哪”。
听了这二人的回答,完全跟晔华猜测的一般,遂瞄了一眼明晔华,浅然一笑,开口说道,“这要杀绑匪的是文家,这要找绑匪的是周家,可是对?”
“你这丫头果然是聪明”,江郎林赞赏道,这般灵透的小人当真是难得,这会子心里又开始像被堵着了一般,闷闷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跟你们做一笔交易”,画妖娆也不再废话,这会子也已经吃饱了,放下了筷子,浅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我就说嘛,这哪里是一顿普通的饭,就是一顿鸿门宴”,江郎林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美滋滋的吃着桌上饭菜,好似生怕自己少吃一口吃亏了一般。
画妖娆白了一眼江郎林,开口对着江郎林说道,“绑匪在哪的消息我可以给你,你大可将此消息卖给周家”,说完侧过头,继续对阎冢说道,“至于这绑匪的性命,我也可以交到你手上,不过你得给我留个全尸,晔华才好交差,怎么样,两位,我这给二位送的礼可还满意?”
“你知道绑匪在哪?”江郎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听画妖娆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她是知道这个绑匪在哪,既然知道绑匪在哪,明晔华又是这案子的主办,为何如今又来找他们,江郎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我若说绑匪在我手里,你们可是相信?”画妖娆坏笑了一下,瞧了江郎林一眼,侧过头懒洋洋的倚靠在明晔华的手臂上,人都说吃饱了就犯困,果然,画妖娆这会子就又犯困了。
江郎林紧皱着眉头盯在了画妖娆的脸上,可是瞧着画妖娆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不是在说一件认真的事,一时之间,江郎林又想不出一个画妖娆说谎的理由,左右衡量下,江郎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绑匪真的在这丫头的手上?
画妖娆倚靠在明晔华的身旁,一双晶亮的眼眸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阎冢依旧是刚才的摸样,这会子也已经放下了筷子,眼睛盯在别的一处,发起呆了,而江郎林此时眉头紧皱,好似在沉思什么。
“别怀疑了,绑匪本名木严青,的确在我手里”,画妖娆知道江郎林心里怀疑,便直接说了出来。
“既然人已经在你手上了,明侯爷又是此案的总办,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你要让我们从中在插一脚”,此时江郎林眉头微微的蹙着,凝神认真的样子,倒完全成了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为钱啊,有钱谁不赚,反正,晔华只要一具尸体就能交差,我何不赚你们两份钱呢”,画妖娆浅笑着说道。
听了画妖娆的话,江郎林嘴角划过一丝的坏笑,开口说道,“怕是不尽然吧”,他猜测这事情定有什么旁的隐情画妖娆没说,思量了片刻,继续说道,“若是如此,我倒是对着个木严青感兴趣的很”。
画妖娆之所以将江郎林和阎冢请来,自然这也是明晔华给她出的计策,画妖娆本就不忍杀了木严青,他这人也只是图了些钱财,并未害过人,再加上周家小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画妖娆清楚的知道,不让周、文两家满意,即便是找个旁的人替了木严青,只怕事后两家再起了怀疑,所以,她要的是阎冢和江郎林来替她做一个人证。
周家想要找到木严青,文家想要木严青的命,若是同时两家都找到木严青的时候,两家都会相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木严青,至少铜铃坊和解忧廊的名声还是靠得住的,到那个时候晔华再将木严青带走正法,两家自然都没话说,而画妖娆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当然,画妖娆也没打算跟他们两个说实话,至少她是没打算跟江郎林说实话,若是跟江郎林说了实话,这银子可就拿不到手了。
被江郎林这么一问,画妖娆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然将事情的经过跟江郎林说了一通,怎么发现的郎中的蹊跷,画妖娆怎么假扮小丫鬟去套话的,最后又是如何擒住了木严青,讲的堪比说书的了,自然这其中也有一些不该讲的就隐瞒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