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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华,到底这个丹青是什么人”,画妖娆一边往嘴里送着一勺米汤一边问道。
“我发现娆儿最近对很多人都感兴趣”,明晔华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满,好不容易吃上了早膳这会子又开始念咕起来了。
“师傅一直在娆儿心里是最好的”,画妖娆浅笑的说到,现在画妖娆可是摸准了明晔华的底牌了,只要自己一开口叫他“师傅”,保管什么都好商量,画妖娆挑了一下眉头,心里默默的念咕着谁叫你自己说前世是我师傅的。
一听到这个“师傅”两字,明晔华的头就大,立马回答道,“你呀”,说话间递到画妖娆面前一个包好的荷叶蛋,继续说道,“若说起丹青,有一个人便也要说一说了”。
“孟婆姐姐?”画妖娆立马就脱口而出。
“恩,先来给你说一说丹青的家世吧,丹青本是医学世家出生,一门官医,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六代了,也算是显赫之家,丹青自小便着迷于医道,十岁时便能寻医问诊,十三便随着大伯出门行医,游历大江南北,脾气自然也不似现在这般”,说到这里明晔华看向了画妖娆,开口说道,“哪有人听故事听的这饭也不吃了”。
画妖娆浅笑,继续吃着手里的荷叶蛋,“晔华继续说便是”。
“十五岁那年丹青便名声在外了,他的阿玛希望他能效命于朝廷,可是他太过执着于医道,想继续游历学习,便怎么都不肯入宫为医,他阿玛也无可奈何,好在丹家也算是人丁兴旺,自有年轻一辈入宫为医,他阿玛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又是三年过去了,这便到了他十八岁入府回家的时候,他阿玛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再出外行医,便强行的留他在家中,也为他订了一门亲事,逼着他把亲给结了”,明晔华说道。
“难道丹青娶的便是孟婆姐姐?”画妖娆听着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恩”,明晔华应了一声,“其实孟婆也只是姓孟,本名婉柔,是尚书夫人的幺女,若算起门楣来,倒是丹青高攀了这尚书府,孟婆本性端庄温婉,心里也是知道丹青志向在外,这门婚事本就是不情愿的,所以她也依着丹青的性子,想着慢慢岁月,总有一天她与丹青能举案齐眉,儿女承欢,便耐着性子一日日过着轻薄的日子,从不抱怨”。
“然后呢,这不也挺好的”,画妖娆着急的问道。
“自从丹青与孟婆完婚之后,丹青便被他的阿玛强行送进了宫当了医官,丹青虽然性子傲然,可到底是长在这大官之家,知道这皇宫里的功过,便也算是小心谨慎,有功无过的安生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丹青给皇宫里一个娘娘把脉的时候把出了端倪,这历朝历代都有皇妃关于子嗣之争,当时有一位妃子王氏怀有身孕,本来这位王氏并不是丹青照料,只是有一日照料王氏的医官刚好有事,便让丹青替了职,可是丹青到那一把脉,竟然把出了些蹊跷”......
“什么蹊跷”,画妖娆着急的问道。
瞧着画妖娆也顾不得吃饭光听故事,明晔华无耐的将画妖娆抱进了自己怀里,一边继续讲着一边把汤送进画妖娆的嘴里,继续说道,“丹青发现这王氏的孩子是保不住的”。
“为何?”画妖娆一听也是惊着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保不住了呢。
“当时丹青也是好奇,为何把脉这脉搏虚浮,有着滑胎的征兆,可是看这位王氏的面貌吃饭却又正常的很,一点虚弱之感也没有,本来若是丹青就这样过去了便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可是偏偏当时丹青年轻气盛,总是觉得自己医道了得,自然是怎么都不肯放下的,便小心的留意着这位王氏,想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明晔华说道。
“那后来呢?”画妖娆听的起劲,着急的知道后来。
“后来丹青就发现这王氏每到白天都是脉搏虚浮,吃饭容貌自然的很,可是一到晚上睡着之后便虚汗不止,夜夜梦魇,因着丹青之前走南闯北,听过一些关于巫蛊之说,便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想害王氏,便日日费了心想查清楚,而另一方面,正赶上孟婆怀了身孕,要知道这是他们成婚后的第四个年头了,丹青一直都未与孟婆有夫妻之实,赶上有一日丹青喝多了一时才有了这个孩子,孟婆自然是欢喜的不行,日日小心的紧,生怕保不住这个孩子一般”。
“待王氏有孕第七个月的时候,丹青终于找到了线索,发现想害王氏的是宠妃孟氏,而这宠妃孟氏便是孟婆的亲姐姐,后来这孟氏也知道了丹青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想着丹青怎么都是自己的妹夫,便让孟婆的阿玛去与丹青说一说,不希望丹青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可是哪得到最后丹青还是借了他人之手将事情告诉了皇上,最后孟氏被打入冷宫,孟婆的阿玛也休官告老还乡,王氏的孩子也未能保住,一场大悲剧的结局”,明晔华说道。
“哎”,画妖娆叹了一口气,“虽是丹青执意,到也是孟氏有错在先,只是苦了孟婆,心里总是难过的”。
“当时孟婆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一家都是被丹青断送的,府里上下下了令不许说,经此事之后,孟婆便很少言语,对丹青也不冷不热,心里多少是难过的吧,可是她终究心里还是装着丹青,虽然知道丹青心里没她,可是对着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满心期待的,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明晔华说道。
“什么女人?”画妖娆警觉的问道。
“一个红尘之中的女子,挺着个肚子被丹青接回了家中,丹青只说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总该接回来的,孟婆也无话可说,即便是家中老小不同意,到底孟婆还是点了头,自那以后丹青便再也没有去过孟婆的房里,孟婆便安心的守着肚子里的孩子,等着孟婆肚子里的孩子有九个多月快要临盆的时候,有一日,丹青突然端了一碗药给孟婆,说是安胎的良药,孟婆并不觉得有什么,便饮下了,可是饮下这药悲剧便发生了”.....
“孟婆喝下这药便觉得腹疼不止,只感觉肚子痛的要死,还以为是要生产了,便急急的叫了产婆来,可是产婆一来看便吓了一跳,回报了丹家说是出了大血,恐怕是不好了要,丹家本是一门学医,丹青的阿玛隔了帘子给孟婆把了脉给开了止血补气的方子,可是到底是男女有别,长幼之辈,也只能候在门外等着,而当时唯独丹青是医术了得又能进得去,若是在里面候着一边诊断一边用药,也许那个孩子便能保住了,可是任谁说了都不管用,丹青便一味的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进去,就这样耽搁了时间,最后孟婆的这个孩子便没能保住,夭折了”,说到这里明晔华也是叹了一口气。
“可是为何,即便丹青不喜欢孟婆,可总归是他自己的孩子,怎能见死不救呢?”画妖娆愤然的说道。
“这其中的原委怕只有丹青自己知道吧”,明晔华低声的说到。
“那后来呢,孟婆可是恨透了丹青?”画妖娆继续问道。
“等孟婆醒来以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能保住,是个小少爷的时候,只大哭了一场,整个人更是肃冷了些,或许是赶巧吧,丹青的阿玛来看孟婆的时候顺嘴问道了孟婆可有喝过或者吃过什么不妥之物,因为在孟婆难产的时候,丹青的阿玛给孟婆把脉时总觉得蹊跷,依着孟婆的身体一向都好,胎相也稳,怎么就好端端的难产了呢,当时孟婆只说并没有吃过什么不妥之物,命吧,就算是过去了”,明晔华说道。
“难道孟婆难产全因着丹青的那一碗安胎药?”画妖娆吃惊的说道。
“你莫要着急,听我给你继续说,后来孟婆也是无意之中听下人们说起当年孟氏之事皆因丹青借人之手而说出,心里只觉得凄凉吧,便服了毒自尽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听说自孟婆自尽之后丹青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孩子也没能保住,丹青便辞了官了然于江湖之中,倒是成就了他这一世的医道”,明晔华也觉得心里惋惜。
“若是如此,可是孟婆为何会留在这地府之中?”画妖娆不解的问道。
“其实孟婆上上世曾是仙鹿之身,机缘巧合才投胎为人,若是平安一世寿正就寝,那孟婆定然会飞身为仙,却不想遭了这般的罪过,娆儿也是知道的,这自杀之人便是了断了往世的牵连,所以,孟婆来了这地府,可是她身上毕竟还带着仙气,殿长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来找我,后来我见了孟婆,孟婆自己告诉我她还有一夙愿未完,割不断一个心愿,便想留在这地府里当差,为人熬制这忘情忘意的汤,也称自己为孟婆”,明晔华说道。
“晔华,那孟婆的夙愿也是跟丹青有关?”画妖娆猜测道。
“恩,她想等到丹青寿尽转世来喝孟婆汤时问他一句话,可是到现在也未能问出口,这也是为何丹青那般害怕去见孟婆的原因吧”,想到这两个人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能明白。
“为何到现在都未能问出口?”画妖娆不解的问道。
“孟婆死后,丹青便行医问道,修为大成,到寿尽时,因着他今世救人无数,且已修成大道,后落了仙骨,只要再修行十世,便能位列仙班,可是丹青却在最后自尽了,落入这地府之中”,明晔华轻声的说道。
“为何,总不会是为了孟婆吧?”画妖娆不解,很是不解。
“这个也只有丹青自己明白”,明晔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丹青入了地府却是仙骨已成,而他来找我,只说是不想入轮回,愿意为此在这地府里为我效命,我见他医道了得,便留了他在这十殿为十殿之长,这一当便是千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