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阎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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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冢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万恶之源都在这双眼睛之中一样,那样的冷漆,肃杀,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失神,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只是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艳红的火焰之中,而那些艳红的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鲜艳的红泉泉的流动着,却都只是包裹在阎冢的周围,离着阎冢还有一步的距离就停止不动了,阎冢尝试了着往前抬起手臂,结果手臂一往前靠近,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就传至全身,好像无数的针在扎他一般,无耐,阎冢只得退回自己的手臂,保持不动,现在他被困在这火焰之中,进不得一步,退不得一步。

再抬头看向明晔华的时候,阎冢惊讶的发现,明晔华此时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的漆黑,没了一点灵动的漆黑,不带任何的色彩,没有一丝的生机,阎冢看着明晔华的脸,这瞬间让他觉得明晔华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容貌,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明晔华也抬头看向阎冢,阎冢的身份,明晔华早就知晓,今日他并没有要伤他的意思,若不是他先动的手,于私于公,他是都没有打算动阎冢,他低头看了一眼画妖娆,看她的摸样,今天怕是乏了,眉头依旧是微微的挑了一下,睡的并不算是太安稳。转了身继续向着画妖娆的卧房走去,没再理会阎冢。

而此时阎冢紧皱着眉头,他心里清楚,明晔华并不想跟他为敌,不然这火苗刚才就会向着自己扑来,而自己,也同样并不想与他为敌,只是一时之间气急,想从他手里抢过画妖娆罢了,不过他深深的记得明晔华的那一眼,关于明晔华的身世,他查了许久,结果都是一样,什么都没能查得出来,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阎冢心里就更清楚的明白,明晔华只怕是他都不能轻易撼动的人。

阎冢看着明晔华抱着画妖娆远去的背影,直到明晔华抱着画妖娆走进了卧室,阎冢身边周围的艳红的火焰才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仿若不曾出现过一般,阎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另一边,明晔华紧紧的抱着画妖娆坐在床边,他就这样的抱着画妖娆,看着画妖娆,不忍心将她放在床上,他看着她睡熟的摸样,看着她慵懒的窝在自己的怀里,一时之间心里就像是一汪的泉水川流不息的往下涌,看着她润红的嘴唇,多少天的相思终究是忍不住的弯下了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明晔华的面前,一只又急又快的剑向着明晔华就挥了过来,明晔华一抬头,一股强大的气压就向着那只挥过来的剑直直的逼了过去,连着举剑的人一起都直接震开了好远,直接打在了墙壁上,再看一眼举剑的人,却是夜游。

明晔华紧皱着眉头,看着踉跄的被震到墙壁上的夜游,脸色有些铁青。

等夜游恢复了神智,立马跪倒在地,头猛地就磕在了地上,“求主子开恩”。

“主子,您现在的身体,请您三思呀”,夜游跪着低声说道,头叩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一抬不敢抬,现在他可是提着胆子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发落。

听了夜游的话,明晔华眼里的冷厉慢慢的褪去,深深的皱着眉头,一双眼眸里落了多少的凄冷,在看向画妖娆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作了满满的深情。

良久,他都没有动一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画妖娆,好一会,明晔华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将画妖娆卧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门口,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夜游说道,“起来吧,让鬼魅来,跟在娆儿左右,别让娆儿发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跨着步子就走出了房间,待明晔华走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原本被定在原地的宫女们一瞬间就恢复了行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等画妖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正午了,若不是门外有宫女着急的来报,只怕她这一觉能睡到下午了,直接省却了两顿饭。

听了宫女来报十皇子候在外面了,画妖娆浅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继续赖了一会子的床,这才起身,慢慢悠悠开始梳洗。

坐在梳妆台前,皇上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画妖娆是女子的身份,自然画妖娆也就不用再穿着男子的装扮,再说了皇上赏赐下来的都是女子的衣服,自然画妖娆也就要换回了女子的装扮。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画妖娆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自己的容貌,一双浓黑明亮的眼眸,嫣红嘟嘟的嘴唇,一双弯月眉,白希的皮肤,画妖娆浅笑,自己容貌的轮廓当真是和梦中梦见的那个女子像极了,只是印象里那个梦里的女子倒是比自己更飘零的美了许多。

想起那一幕幕的梦境,画妖娆浅笑着,失了一分的真,嘴角轻声的喃语着,“若我这容貌不似她,晔华,你可还会来偶遇我?”

这便是她心里一直以来的伤,她不是不知道明晔华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感觉的到,他一直都在远远的看着自己,自己住在二王爷许世民那里的时候,他便站在树上,一直的陪着自己,她也知道,昨晚,她与阎冢一起喝酒,最后自己倒下的时候,来扶住自己的也是他,这般的深情,她岂能感觉不到,只是一想到这个男人所有对自己付诸的深情其实给的是另一个人,而自己只是那个人的替身罢了,有几人知道这般的真相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不在乎。

想到这里画妖娆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容貌,对着镜子,自己喃语着,“我做不到去恨你,怨你,终究在我这里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特殊,但是我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和你岁月静好,我不为难你,也不想为难了我自己”。

一直以来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百转千回,千丝万缕,丝丝成扣,最后还是解不开,剪还乱,愁了这一世的情,只能轻叹一声,大约是认识的晚了些,缘分还是浅了一些。

画妖娆懒洋洋的走进长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十皇子正站在小湖边左右踱着步子,画妖娆浅笑,若是正常情况下,画妖娆本应该在大厅里见十皇子的,只是画妖娆可没那么讲规矩的,打发了人把十皇子请到了这长廊之中等候。

说起皇上昨儿个赐给画妖娆的园子,画妖娆倒是喜欢,园子的名字叫“素瑟厅”,画妖娆进门的时候,看着挂在园子门口的牌匾倒是喜欢着几个字,园子左右都逛了一遍,画妖娆独独对着这个长廊喜欢了些,这个长廊当真是长,几乎围着这个院子的半圈那么长,从大厅里也可以引到这长廊中,画妖娆的卧厅之外小走几步就能走到长廊的一端,顺着往前走,就能走到大厅的分支,再往前走就能到了现在画妖娆站着的地方,再往前也就是长廊的另一端就是护城河引出来的一个小湖,倒也是别致,画妖娆倒是喜欢的。

走近了,坐在长廊尽头的石凳上,命人将准备好的午膳摆在了石桌上,画妖娆猫着眼睛,看着站在湖边踢着石子着急的十皇子,心里一片灿烂,不知道这次这十皇子是受了谁的命来我这的了,然后开口唤了一声,“我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十皇子可是要站在这湖边继续吹会子凉风?”

听见画妖娆的呼唤,十皇子猛然的回过头来,看着画妖娆一很素色的长裙,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托着腮帮这叫自己,就像好不容易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向着画妖娆就跑了过来。

一下子跑到了画妖娆的面前,此时画妖娆一只手托着脑袋,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瞧着十皇子开口说道,“你这晌午的饭是在我这吃的,还是回你那吃?”这话说的好似已经相熟很久的朋友一般,好似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只见过一次,且那一次还是剑拔弩张。

十皇子瞧着画妖娆,这一次再见到画妖娆与之前的那一次见到画妖娆感觉是不一样的,起初见到是不喜欢,再后来被画妖娆收拾了一顿以后哪里还敢乱来,对画妖娆多了些敬畏,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希的女子,脸色微微的泛起了红晕。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懒散的摸样,一身素色绣花的长裙,头发随意的盘了一根木釵别在一边,此时她明明是慵懒的单手托着小脑袋,却又给人一种天然的妩媚之感,让人瞧了一眼,便收不住的视线,画妖娆不似任何他平日里见过的女子,他落了这一眼,却终究记进了心。

“你倒是吃还是不吃,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此时画妖娆已经提着筷子准备开餐了,画妖娆对着皇城的饭菜还是好奇的,想来这皇城的饭菜应该不会差。

被画妖娆这么一问,十皇子才反应过来,“啊,吃,怎么不吃了,我可是站在这等了好大一会子了,你自然是要管我饭的”,嘴上虽然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的,坐下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子的慌乱。

提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送进嘴里,刚咀嚼了几下,画妖娆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异样。

十皇子夹了一筷子的菜也送进了嘴里,本来并不觉得饿,只是画妖娆问了,他一时之间直接开口说吃,可以当菜送进嘴里的时候,十皇子的味蕾一下子就被带动了起来,一筷子完事,之后又是一筷子,一边吃着,一边对着画妖娆说道,“看我,真是站着等你半会子饿了,整日里就吃在这皇城里,今天怎么了,这饭菜到你这里就成了美味了”。

无心的一句话,画妖娆听了浅笑,夹起一旁蒸屉里的小笼包,放进嘴里,嘴角的那笑便带了一分的凄苦,是一个味道,她猛然的回头,空旷的长廊里,依旧什么都没有,画妖娆清楚的知道,这整桌的菜哪里是御膳房做的,只怕是明晔华安排了人给送进来的,这一分的细心,几人能不感动,只是越感动就会觉得越凄苦了些。

桌上的饭菜不一会的功夫就下去了一大半,两人都已经是肚子里装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在收拾着残局,画妖娆一边夹着一棒子小炒肉,一边对着十皇子说道,“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十皇子可是该说一说这来意了?”

十皇子本还是举着小碗喝着汤的时候,听画妖娆这么一问,冷不丁的,一口汤没咽下去,差一点给呛到,闷声的咳嗽了好几声,待咳嗽好了一些,十皇子才含糊的说道,“只是来看看你”,这句话说的只是他的心声,并不是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