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话,这怕是阎冢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敢有人对他说,且说完以后没让他给拍死,阎冢呆愣的坐在那里,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画妖娆,心里翻滚过无数的浪,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等阎冢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时候,阎冢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不过画妖娆说的这些话,他心里莫名的却是有些欢喜的,嘴角有些轻柔的上挑,心里想着,倒是没想到妖娆喝醉了,倒是这般的可爱了些。
可是看着画妖娆一只空着的手又去摸酒坛,阎冢可是不能再淡定了,只怕若是再让她喝下去真的是不行了,阎冢站起来,一下子便将酒坛迅速的抱了起来,然后抱到了自己的这一边,开口对着画妖娆说道,“不可再喝了,喝了这几杯已经是醉成了这样,只怕明早醒来又是要头疼剧烈了”。
虽然看着画妖娆现在这般说话着实是可爱,可是怎么也是不能再让她喝了,这般的浓酒,喝了这几杯,明早便已经是会头疼了的,思量着,一会给去寻了解酒的丹药给了画妖娆吃了。
画妖娆看着酒坛子让阎冢给抱走了,一伸手就扑了个空,不乐意起来了,撅着嘴巴,喃语着,“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心眼都不好,怎么拿了我的东西还不给了”。
听着画妖娆的喃语,阎冢真的是一阵的黑线,难得的嘴角掠过一丝的浅笑,当真是觉得画妖娆喝醉的摸样,可爱的很,只是说话也惊人的很,没有一点子的分寸了,什么都敢说,眼神里划过一丝的宠溺,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然后接过阎冢手上的酒坛,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画妖娆看着眼前多了一个身影,一瞬间又不见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看着阎冢,一双眼眸里写满了惊讶,开口对着阎冢说道,“刚才是神仙来了吗,可是神仙为什么抱走我的酒坛呀,这肯定不是个好神仙,肯定是贪我的酒,给我抱走了”,画妖娆这会子说话像极了一个顽皮任性的孩子。
听着画妖娆的话,阎冢突然浅笑了起来,伸了一只手突然想去缕一下画妖娆身后的三千青丝,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这般孩子的脾性,是从什么时候这个身影便已经种进了自己的胸怀里,淹没了在一层又一层的巨浪里,根深蒂固,无法自拔。
他突然的想要放纵一下,想要放纵的抱她一下,哪怕就那么一下下。
阎冢突然走到画妖娆的面前,一双眼眸里写满了说不明白的情绪,画妖娆看着眼前的身影,抬了头,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对着眼前的人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这样看我我还是知道你是谁”。
听着画妖娆的话,阎冢一下子便涌上了一股的热劲,应道,“那你来告诉我我是谁”,在心里那一刻,阎冢是怀着希望的,以前也总是听别人说酒后吐真言,在那一刻,阎冢突然心里就有些一种强烈的希望,希望画妖娆喝醉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认得出来自己的。
刚才画妖娆念叨着阎冢的名字是因着酒劲刚上来,还好别扭,可是现在画妖娆的眼睛微微的红了,眼睛打架的想要睡觉,脸也红扑扑的,阎冢知道画妖娆现在已经是大醉的不清醒了,可是现在他满心的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阎冢抱着画妖娆一个跃身,便飞进了画妖娆的房间,脚刚一踏进画妖娆的房间,便能感觉的到一阵子的杀气袭来,意料之中的事情。
自然这杀气的来源便是一直坐在画妖娆房间里一直等着的明晔华,他是回了百花楼来房间里找画妖娆的时候才发现画妖娆并不在房间里的,房间空荡荡的点着蜡烛,没有了画妖娆的身影,那一刻起明晔华的眉头皱起就没有松开过。
叫来了无白,询问画妖娆的下落,无白却是一点也说不上来,原来,今天重华带着画妖娆出了这百花楼并不是从正门出门的,而是重华弄了一套男子的衣服,带着画妖娆翻了窗户下去的,因着重华说要做坏事自然是要从窗户穿出去了,所以,便怂恿着画妖娆跟着她一起从窗户翻出去。
所以最后两个人从窗户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翻了出去,两个人优哉游哉的逛着街去了,而无白,下午的时候自是有些别的事情在处理,且重华和月玦都在画妖娆的房间里,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画妖娆,只想着三个女人在房间里闹腾着,都是聊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便并没有盯得太紧。
天黑以后月玦才从画妖娆的房间里走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这整个过程中,直到明晔华回来找不到画妖娆,这中间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自然无白也便不知道画妖娆不在房间里这间事情了。
现在,此刻,看着阎冢抱着画妖娆回来,可想而知,明晔华的脸色此时是铁黑的。
在发现画妖娆不见,无白并不知道画妖娆去了哪里以后,明晔华便亲自来了月玦的房间问了画妖娆的下落,月玦当时便一五一十的将画妖娆跟着重华出门的事情告诉了明晔华,而无白也是加紧了人马去收罗,找到了重华,一问才知道画妖娆跟着阎冢走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晔华站在书桌前将书桌上的紫檀黑墨猛然间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模渣。
阎冢看着怀里睡熟的画妖娆,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小心谨慎的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这才起身,明明知道明晔华就坐在那里,可是却没有要理他的打算,抬了步子便要走。
脚刚一抬起,一个声音便传来过来,说话的自然是明晔华,明晔华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为何让她喝了这么多的酒”,说话的功夫,只是一瞬间,就像是清风一般飘过一样,明晔华已然站在了阎冢的面前,手里挥了一剑向着阎冢。
阎冢的武功一向是好的,自然是能躲得开明晔华的这一剑的,瞬间,只见这两个人都如鬼魅一般的穿梭在房间里,任谁都看不清两人的踪影,只能听见空气中传播着阎冢的回话,“喝了这般多的酒,自然是有忧愁的事情”。
就在两个飞速移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画妖娆微微的轻哼了一声,嘴里喃语的念叨着,“师傅,娆儿想回家了”。
就是画妖娆的这么一句喃语的话,让明晔华突然停止了脚步,愣住了。
阎冢也愣住了,只是愣住了片刻之后,他便消失在了月夜里,悄然的走了,他的心里在念想着画妖娆最后睡过去之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久久的不能释怀。
明晔华是知道阎冢离开了的,他轻轻的走到画妖娆的身边,坐到了她的床边,看着画妖娆安然的躺在床上,眼角里已然带着一抹泪水,他的心里一下子便揪着了,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明明今早起来还是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这是第一次明晔华听见画妖娆在梦里喊师傅,喊着自己想回家,这个想回家,可是想回和青华一起的那个家里,一想到青华,明晔华的眼眸里掠过了一层说不明白的东西,飘闪而过。
那一晚上对画妖娆来说便是一觉,对于明晔华来说却是煎熬的很,他坐在床边看着画妖娆熟睡的摸样,伸了一只手去缕画妖娆脑门上的青丝,轻柔的开口说道,“想必在娆儿心里,青华的形象一直是高大的”,停顿了好久,明晔华又开口说道,“若是有一天,娆儿知道自己的师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娆儿可是会痛心疾首呢?”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晔华皱着眉头,好似现在他便是异常的痛心疾首一般。
可是他该怎么做呢,他心里在那一刻是恍惚的,恍惚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画妖娆喝醉了让阎冢抱回来,这是第一次画妖娆在梦里念叨着想要回家的话,明晔华的心里一下子就没了把握,总有些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可是他又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明白,看着画妖娆熟睡的摸样,明晔华轻柔的说道,“娆儿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就这般的放心不下阎冢,眼巴巴的去找他”,他自然是不知道下午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不知道画妖娆看见了什么,也不知道,哪里是画妖娆去找的阎冢,是阎冢一直偷偷的跟着画妖娆。
此时此刻,两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的雾,不能说,却又朦胧的看不见前方。
而此时,画妖娆之前跟着阎冢喝酒的雅间里,一个身影漠然的喝着杯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送,他此刻的心里疼痛不已的,他多希望现在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完成不清醒的样子,不清醒了便可以忘记画妖娆说话的话。
就在画妖娆睡着的前一刻,阎冢问画妖娆告诉他,他是谁的时候,画妖娆迷迷糊糊的说道,“我知道晔华是你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晔华是谁,晔华的摸样就刻在我的心里,不管晔华去了哪里,我都是能找到晔华的,可是晔华,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你身边站了一个穿着白衣蒙面的女子,为什么你就让她站在你的旁边,为什么她可以挽着你的手臂,娆儿,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说道最后的时候,画妖娆囫囵的睡着了,最后的一个话都已经成了喃语,听不清楚了。
可是即便如此,阎冢的一颗心还是痛了的,终究她今天伤心醉酒还是因着见到了明晔华身边走过的那个女子。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