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柱子漆成绿色的一家酒楼似乎才刚刚开始营业,衣着暴露的女子从里头走出来,脸上涂满脂粉,正拉着延褚和张清江,好言邀请,身体不住地蹭着两人。
延褚对此不屑,不断地拨开女子不安分的手,而张清江整张脸都已经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沈言昭对这间酒楼十分好奇,越过**的女子便想进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拦住她的女子眼睛微微眯起来,客气道:“姑娘,你是不能进去的。”
沈言昭见那女子和她一般年岁,便不满道:“为何你能进得我就进不得?我两位师兄受到你们的邀请而我却不能进?”
那女子笑若桃花,凤眼微挑,顾盼间满是风情流转:“这个地方,只有像你师兄那般的公子才能进得,你一个姑娘家是不行的。不过若是你真想进去,也得穿成我这样。”
沈言昭仔细一看,身前的女子仅着了抹胸,半片酥胸露在外头,身披轻纱,却什么都遮挡不住,整个手臂和背部几乎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延褚和张清江见沈言昭跑过去,可被人缠着一时脱不了身,只得注意着沈言昭的动向。这会见她都不甘心地伸手要去解腰带了,哪里还敢磨蹭,齐齐冲上去就将沈言昭架了回来。
肖语白的面色已经黑透,便领着沈言昭三人回了客栈。
张清江和延褚都是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拜师上的天虞,对俗世并非完全不了解。这会回了客栈才敢跟她解释刚才那个刷绿漆的酒楼其实是**。纵然如此沈言昭还是不解,可张清江和延褚已经不好再往下说了,只得让肖语白出面,跟沈言昭仔仔细细地说了个清楚。
沈言昭向肖语白保证了坚决再不靠近**,肖语白才放过了她。
这么折腾着一来一回的工夫,亥时到来。
街上往来人流少了许多,正经人家都已经回去睡了,只剩几间**还在彻夜狂欢。四人在寂静的街道上跟寻街似的走着,忽然在一个寂静的小巷子瞥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浑身黑衣,几乎要融进这寂静的夜色中,若是不仔细看,恐怕就要漏过去了。
女子手中拿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在身前规律地挥舞,也不知在画着什么。而后一个血红的小圆慢慢在空中出现,从圆形的边上冒出来一缕一缕白色的烟气,与小圆粘连不断,慢慢地,一个白得透明的女人从小圆中缓缓钻了出来。
几息之后,那女人作妇人打扮,落到了地上之后朝着女子轻轻地点了头,便飞进了连着巷子的这一户人家的院落。随后,又有不少人从血红的小圆中钻出,有青年男女,也有鹤发老人,还出来了几个垂髫稚儿。
沈言昭还没来得及数,这些人分别都飞向了不同的人家,从房顶中进去了。
那女子目送这些人飞上天空,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面红色的小旗子沈言昭越看越熟悉,等到那些白且透明的人飞上天空之后,沈言昭才想起来这小旗子的名字——役鬼幡。
女子转过头来,见沈言昭四人站在巷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方才放松的那一口气再度提上来,役鬼幡牢牢抓在手上,禁戒地看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