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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的荒废码头上,民夫依旧在往菩提岛聚集。
许不令过来找传国玉玺,这事儿肯定不能让官方得知,夜莺随便编了个理由,掏了几千两银子,乐亭县令便一个字不多问,几乎把整个县城的壮丁都给拉来了。
许不令已近归来,夜莺没有留下的必要,和宁清夜一起乘坐渡船回到渡口,朝着落脚的客栈行进。
祝六已经带人赶去了月坨岛,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宁清夜白裙在风中猎猎,一直回头看着海面的远方,可能也是想知道厉寒生是死是活,只是离这么远,又哪里看得清楚。
小麻雀停在夜莺的肩膀上,在外面又冻又饿的飞了一天,已经蔫了,缩在夜莺的脖子下面,不时看看宁清夜的胸脯,似乎是想钻进去取暖,可又知道这个女子和它主子关系不好,有点不太敢,低头看向夜莺的胸脯……不看也罢……
夜莺快步行走,瞧见宁清夜有点出神,疑惑道:
“宁姑娘,还有事儿吗?”
“没什么……只是看看……”
宁清夜身段儿高挑修长,比夜莺要高一截,如同走在身边的大姐姐。仔细眺望许久,直到海平面上那个化作黑点的船只停下,船上的人影跳下船捞人后,心里才稍微安宁了一下。
虽然对厉寒生恨之入骨,但宁清夜又何尝不佩服这个习武奇才,从文弱书生到一代枭雄,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而她从记事起开始习武,到现在也不过是江湖之中的一条小鱼小虾罢了。
如果说有人能从方才那种绝境中杀出来,在宁清夜映像里,除了敢在长安斩龙的许不令,也就只有这个弃笔从武,走到武人顶端的亲爹了。
宁清夜本身天赋不差,一年苦修下来,恐怕能和张翔打个平手,但对她来说,眼前的世界太大,她和满枝、玉芙等人比起来,也就跑的快些的区别。月坨岛的绝境都没法奈何厉寒生的话,她即便用一辈子的努力,厉寒生不认错,又能怎么样呢。
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宁清夜索性抛开了这些不去想,只要认真习武,总有一天能赶上的……
宁清夜收起了心绪,偏过头来,询问道:
“夜莺,那个女人怎么会和许不令在一起?他们……他们好像关系很近。”
夜莺心里门清,但有些事儿当丫鬟的不能乱说,她眨了眨眼睛:
“宁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清夜清冷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许不令是我师弟,有些事情自然得关心一下。钟离玖玖那个女人,很……很无耻,我怕许不令被骗了。”
夜莺嘴角弯弯带着几分笑容:“大钟姐其实挺好的,就是玩性重不拘礼法,习惯了之后,其实也挺有意思。”
宁清夜淡淡哼了一声:“她小心眼可多了,当年在长青观,胡搅蛮缠的想当八魁,把我师父气的提剑追着砍都没用,以前我和师父还挺喜欢在水潭里洗澡,现在洗澡都躲屋里,还得先看看有没有痒痒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夜莺听满枝说过这些事,拿了钟离玖玖一大堆好处,也不好意思说人家调皮,想了想:
“嗯……我家公子很厉害的,从来都是他欺负女子,女子讨好他,怎么可能被骗,宁姑娘放心好了。”
“倒也是……”
宁清夜对这话还是挺赞同的,在她记忆力,许不令永远一副冷峻不凡的模样,把满枝、楚楚都迷的神魂颠倒,也就在她面前,会放下世子派头,油嘴滑舌反过来讨好。
想到这里,宁清夜不知为何,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的得意,望向别处不说话了。
两个人快步回到客栈,刚走上廊道,便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怎么光说聂小倩,许仙去哪儿了?不要他媳妇了?”
“你到底认真听没有,许仙是白娘子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