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two (3)(2 / 2)

我不知道他在说谁该死。

但是该死得很,我看到相片上的我昏迷着,在程天佑的怀里,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焦虑之色。这正是我昏迷的那天清晨。

庆幸的是,我是圈外人,不需要有多清白的身世来维持在娱乐圈的饭碗;可气的是,这些报道居然用了“程家大少最得宠的小情妇”这等字眼,让我很是气恼。更邪门的是报道里还牵扯到四年前的一场事端,说我未成年便“卖身”于程天佑,只为了在娱乐圈博出位,但是程天佑因为对我爱护有加,便取消了当初的承诺,并没有将我送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而是悄悄地金屋藏娇!为了证明此消息的准确性,他们还拿出四年前我陪苏曼去五湖星酒会时的相片,放在了版面上。

我拉了拉正怒火高燃的程天佑的衣袖,还没开口。程天佑就一脸歉然地看着我,说,对不起,姜生,我没保护好你!我真失败!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憔悴的神色,还有他额头上被北小武酒瓶砸出的伤,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上面的我有些难看哎,是个不称职的“小情妇”。说到这里,我又撇撇嘴,叹气,说,天佑啊,情妇这个词真难听,如果他们换成“情人”也好啊。

其实,当时我还想说,换成“女朋友”最适合了,可是我没有说,女朋友这三个字,在我和程天佑之间,变得异常敏感。

程天佑并没有因为我同他开玩笑而脸色有所和缓,眉心之中依旧有遮挡不住的怒气。他低头看了看我,沉思了一下,说,姜生,这样吧,我先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好了!不要回小鱼山的房子,先回我的住处。

我想了想说,嗯,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分开走,现在的我,感觉像万众瞩目的“明星”,绯闻多多啊!小鱼山?我晚上再回去吧,我怕再遭围堵。

程天佑正要通知司机过来接我,北小武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啦,你们家豪华私家车就是气派啊!敢情姜生坐我的QQ就很掉价啊?这还没过你程家的门呢,你们夫妻俩就一起给我摆架子!

虽然,北小武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冲,但是很显然,程天佑爱极了“夫妻”这个词,或者,他发现了,原来,他与我之间,是被所有人承认的。

所以,他的眼底荡着一丝明快的笑,看了看在一边脸红的我,说,那老婆,我先走了,让小武先把你送回家,你等我晚上回去给你去做饭吃哦。

我当时可能光顾着因北小武的话脸红去了,竟然没有发现天佑的话有什么不妥,就像傻瓜一样,点点头,说,嗯,好的。

程天佑就顺势捏了捏我的脸,说,老婆真乖!

然后,他趁我反应过来之前,以光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我面前。

当时的我和天佑,都没有想到,在医院外等待我的会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会让以后的日子变得怎样嘈杂。

北小武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往他的那辆破QQ走去。他一边看报纸一边嘟哝,姜生啊,你说,金陵这妞也是吃这碗饭的,怎么就没见她像这些记者这么无耻啊!你看看,都把你写成了什么了!

我没回头看他。报纸上的事情,程天佑会去处理的,我没有那通天的本领,这样突发的事情,我毫无招架之力。我突然很奇怪自己这样的想法,但是想一想,或许,自从四年前,离开凉生之后,程天佑便成了我唯一可依靠的,从曾经的经济,到如今的思想。这难道就是金陵所说的,其实,我是喜欢天佑的。

就在这时,一群记者好像从地底爬出来一样,出现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我面前。

我和天佑都以为,如果我们不一同出现,那么这些记者肯定不会有什么可报道的,肯定也不会对我们有所纠缠。但是,眼前的此种境况说明,我和程天佑,都错了!

这时一精瘦的记者走上前来,说,请问,姜生小姐,你为什么和程先生分开走,这是为了撇清什么吗?另外,姜生小姐,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因何住院的?

北小武一见那些记者如此如狼似虎地奔涌过来,他就走到我面前,推开那些记者,说,你们都尊重一下病人好不好!

很显然,那些记者并不关心我是不是病人,他们热衷的只是刺激的劲爆的、哪怕没有多大新闻价值的消息。

这时一个胖胖的女记者挤到我眼前,说,姜生小姐,既然尊重病人,请问你有什么要对病危的苏曼小姐说的话吗?关于抢走她未婚夫的抱歉之言,有吗?

如果不是怕我的话明天就登上报纸,我一定会翻着白眼,抢白这个胖记者一番,什么未婚夫?程天佑什么时候是她的未婚夫了?我需要抢吗,我有那么超高的战斗指数吗?

但是,现在,我却什么也不能说,我只是说,请你让让,我要回家!

是的,我要回家。这里突来的纷乱,不是我能接受的。我以为,四年之后,回到这个昔日的城市,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但是,我没有想到,还要面对这么多始料不及的烦恼。

正当我沉浸在迷茫中时,一个下巴尖尖的女记者挤到胖记者身边,声音中带着极度的不屑,问我:请问,姜生小姐,早年传闻你为挤入演艺圈而卖身于程先生,近日又传闻你为了拴住程先生而怀有身孕,但是遭程先生拒绝。姜生小姐,请问,你这次入院是来堕胎的吗?

放你妈的狗屁!

我几乎出离愤怒,羞辱和委屈笼罩了我的全身。正当我要爆发的时候,北小武已经捷足先登,心有灵犀一般骂出了我想说的话!

在如此的侮辱之下,我突然不想做淑女。得抑郁症又怎样?得抑郁症并不意味着,我就像脆弱的玻璃娃娃,任人攻击,随时随地破裂在别人的眼底。

此时北小武已经将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推到了一边,他晃着拳头,瞪眼看着她,说,你信不信,你再信口雌黄,爷爷我废了你!

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很傲慢地回视着北小武,说,发问是我们记者的义务和权利!你们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这位姜生小姐不是来堕胎的话,你们怎么怕我们发问呢?你们纯属做贼心虚!不是吗?

堕!堕!堕你妈个头!北小武被这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刻毒的话给彻底惹怒了,狠狠一拳头打在她正在嚣张地一张一合的嘴巴上。

血!鲜红的血!从这个女记者的鼻腔和嘴巴流出来。

周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人啦!打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