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都认为,许半生的第一场之所以胜出的那么轻松,很大程度上是黑天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那个黑天才过于自傲,这使得他竟然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到了这一场,许半生已经声名在外,他的对手又出了名的小心,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在各式议论之下,裁判终于宣布了挑战即将揭开帷幕,许半生和他的对手也都进入了演武场。
许半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对手,此人估计有三百多岁了,想要化婴不能说没有可能,但是却着实不易。此人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打黑拳,也就是因为他的修炼资源过于有限,他又不甘心停留在金丹死去,还想冲击一下化婴,灵石对于他而言,就是至关重要的资源。
此人显然比黑天才要内敛的太多,哪怕看到许半生只是筑基九重天的修为,也依旧谨慎的很,甚至于主动的跟许半生打了个招呼,还说了一句希望许半生手下留情的话,隐藏的意思便是他们只是切磋赚钱,没必要生死相搏,点到为止便可。
对此,许半生自然也是点了点头,道:“还望前辈一会儿手下留情了。”
两人寒暄完毕,倒是没有一点儿火花激出,观战者似乎已经看到这将是一场较为乏味的挑战,注定了不会像前一场那样火光四溅。
裁判也是询问了一下双方的情况,在得到双方都表示准备完毕之后,他便宣布了挑战开始。
同样,他依旧嘱咐了一声必要的规则,二人皆点头表示明白,裁判的身影开始缓缓消失。
看着眼前这名三百多岁的修仙者,他的资料上除了金丹二重天的修为以及一个不知真假的姓名之外,同样是空白,这就让许半生多留了几分小心,他知道,此人也是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也即不是为了扬名而来,而是为了赚钱。
愿意通过这种方式赚钱的人,通常都是心性极为坚强之人,绝不会像黑天才那么浮躁,同时,他所说的话,也就并不是那么可信,许半生还不至于天真到真的去相信对方所谓点到为止的话。
裁判的身形还未完全消失,许半生却已经用意念锁定了储物戒指之中的那只鼎炉,对方能连胜十场,虽说都是乏味至极的打法,可其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许半生倒是很担心此人会抢先发难,毕竟十场已过,此人突然改变打法也并非没有可能。
事实证明许半生的担心很是必要,裁判的身形刚刚彻底消失,对面那显得很是客气,似乎毫无杀意流露的金丹,便主动一招袭来。
从法力波动来看,他竟然是使出了全力。
许半生也是毫不怠慢,口中真诀早已念毕,鼎炉也已经落在他的脚下,数百枚息壤土雷拔地而起,将其紧紧围绕,在其身体周围组成了一个如同蚕茧一般的防御。
土雷轻微的炸裂,结成了厚厚的防御,对方的剑招落在土雷之上,只是让土雷的爆炸显得更加剧烈了一些,并未能伤及到许半生任何。
许半生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此人阴险的很,一连十场的防守反击战术,让多数人都会对此人的行为形成一个思维定式,觉得他一定是一开始便展开防御,必然会在出手之时侧重于攻击,而忽略了自己的防御。而他的策略一旦改变,对他的对手来说,就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
好在许半生早早的想到了这一点,他第一时间布下的是完全的防御,并且依靠土雷遮蔽视线的特点,身上也换上了那件宙级的法袍,以确保自己短时间内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方的攻势一经展开,便是连绵不绝,显然他觉得许半生终究是筑基的修为,就算是术法、剑道上的造诣再强,真气的数量终究有限。而且许半生的第一场挑战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印象,他总觉得许半生是那种爆发力极强,但却无法持久的对手。所以他才大胆的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一上手便主攻,希望可以迅速的消耗许半生真气,等到许半生油尽灯枯的时候再痛下杀手。
至于开战之前两人所说的点到为止手下留情,那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招式连绵起来之后,那人的杀意便凛冽出现,一时间,整个演武场内,俱是他的身影,他的每一剑招,都直奔着取走许半生的性命而去,哪里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模样。
许半生也不着急,以他的真气数量,别说是一个区区金丹二重天,只怕唯有达到元婴,才能勉强望其项背,对方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进行消耗战,反倒是许半生最愿意看到的。
一场沉闷的挑战就此展开,可观战者却是惊呼连连,这彻底颠覆了他们战前的想象,本以为许半生进攻见长必然出手猛攻,而他的对手已经是个十场胜利的老油子,必然是全力防御。可没想到开战之后形势却完全掉了个个儿,变成了许半生消极防守,对方却在疯狂的进攻。
不少相熟的赌客之间,也开始议论起来,他们都觉得,许半生就算实力再如何强大,终究会因为真气数量而吃亏,是以他们根本不看好许半生能够坚持到底。那些少数押注在许半生身上的赌客,甚至已经开始大声的咒骂,他们都觉得自己的灵石已经打了水漂。
许半生自然听不见也看不见这些,他只是一心的防御,甚至于在息壤土雷组成的茧阵防御之中盘腿坐下,开始运转自在诀,因为他发现,自在诀似乎可以吸收对方攻击中的一部分力量,这对他的自在诀颇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