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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唯有赖天工福至心灵,突然间明白了许半生这节节高大阵为何突然变强了。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心道许半生果然是阵法上的奇才,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错,心中也不免为此有些自得。许半生不管变得多强大,这对赖天工几乎是毫无裨益的,可是,能在阳寿降至之际,收获这样一个徒弟,也足以让他在太一派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而演武场中,魏谦已经是变得越来越谨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无法适应,看着自己和许半生之间那短短的五六步距离,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再度使出全力,但是招式却为之一变。分水刺划出两道弧光,直击前方,口中却默念真言,留了后招。
前方金光大作,魏谦这全力一击,竟然没能突破阵法的屏障,而许半生也自岿然不动,根本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
这让魏谦很是难受,他念动的真言本欲发动一个法术,可许半生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法术即便发出,也是毫无用处。
无奈之下,魏谦收了法术,继续以双手的分水刺进行攻击。
弧光不断闪现,可眼前的金光却好似铜墙铁壁,无论魏谦如何拼尽全力,却竟然丝毫都无法突破这道屏障。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多半个时辰,可魏谦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根本是一步都无法前行。
这是什么阵法?这绝不是节节高大阵,一个筑基三重天,纵然在阵法上的造诣再深,却受到他自身的实力所限,构建出的节节高大阵绝不可能如此之强,竟然能让一名金丹六重天一筹莫展。
魏谦的消耗也颇大,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绝非最强的时刻,按理说不管阵法的防御有多强,经过这么久的打击也应该出现一些破绽了。可是,无论魏谦如何攻击,那金光却不见半分,丝毫不见消耗。这样下去,别说两个时辰,只怕等到魏谦耗尽真气,也奈何不得这阵法。
必须另想他法。
口中再度念动真言,魏谦收起了手中的分水刺,一道赤焰从他口中喷出。
那赤焰沾上什么便愈发剧烈的燃烧,只不过一眨眼,整个演武场内,已经满是火焰。演武场内的温度,一时间也上升到足有数千度,在如此高温和赤焰的猛烈燃烧之下,那金光防御终于变得暗淡了许多。只是也不知是因为金光防御在减弱,是以暗淡,还是因为火光太强,映衬着金光显得暗淡。
不过魏谦却是感觉的到,对面的防御有些松动了,这显然表示那金光防御在削弱,魏谦终于找回了自信,心道那金光看来主要是针对雷电攻击,对于火焰,并没有太强的防御作用。他也恍然明白,为何刚才他在雷霆之中加入火焰,许半生要以水灭之,原来,是因为那金光只是用以防御雷霆电光的而已。
但是他却似乎忘记了,既然刚才许半生能以滔天大水扑灭他的火焰,此刻为何又丝毫不动,明知金光禁不起火烧,却仍以金光防御?而且,最初他以雷霆加火焰攻击之时,那两招,这阵法可是逼得他连退两步的。
自以为找到了攻破阵法的正确方式,魏谦自然是毫不留手,真气不断的输出,那火焰也是越烧越旺。
不大会儿,金光全灭,魏谦终于感觉到前方压力全失,他立刻毫不犹豫的朝前迈出了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这第二步比起第一步来,要容易的太多,跟他最初入阵的时候,前三招所遇到的阻力近乎相同。
第三步也很快迈出,这三步,每一步魏谦都跨出最大的距离,比起他入阵时那三步,足足多出了一步的距离。
眼看着他与许半生之间,就只剩下了两步的距离,魏谦大喜,口中也不禁狂妄的高呼:“哈哈,小子,投机取巧,现在你便要付出代价!”
双手猛催,口中真言不断,魏谦更是丝毫不吝啬真气的输出,转眼间,那火势又大了何止一倍?
观战之人此刻也是纷纷为许半生再度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杨高宇,好容易放心了半晌,此刻却又再度提心吊胆起来。
但是赖天工却和刚才完全不同了,他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审判所的专员原本担心赖天工又想出手相助,可却发现赖天工老神在在,脸上还露出些微笑容。
想起刚才形势逆转的状况,专员也不禁想到,或许,下一步,魏谦就再也跨不出去了,三步是个极限,接下去又将到了许半生反击的时刻。
念头还未消失,就见到演武场内果然形势再度发生了变化。
许半生又一次动了,他沉着的双手一挥,在魏谦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微微发出淡蓝色光亮的高墙,寒意顿时弥漫全场,竟然将那无尽火光压制了下去,而正打算朝前继续迈进的魏谦,也是一头撞在那高墙之上,一股巨力迫使他不得不向后退去。
这一个趔趄,竟然让他连退两步。
魏谦不甘心,真言猛念,火势再度加强。
此时众人也都看清,许半生身前出现的那堵高墙赫然是一道冰墙,只是那蓝汪汪的颜色,显示出那冰墙的温度之低,也显出冰墙之厚重强大。
火势刚刚燃起,就消散于冰墙散发出来的寒气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