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秦泽涛一愣,他心中不免为之一动,问道:“他这是有病啊?区区筑基一重天,瞎浪什么,驭剑回来?也不怕路上遇到什么劫道的散修?”
“遇到了!怎么可能不遇到?还弄了条大鱼回来,说是什么有灵的银鱼,拿来孝顺内门师长,那些吃了他鱼肉的前辈们,一个个都是赞不绝口,说那银鱼的肉质是如何如何鲜美……”
这话听得秦泽涛心中大动,急切的问道:“银鱼?他在哪里弄来的?”
“谁知道呢?说是途中经过一片湖泊,一个散修跑来劫道,然后他杀了那个散修,却发现散修巢穴之中有一条年深日久生出了灵智的银鱼,只可惜灵智尚浅,还未化妖,他便施展手段杀了那条鱼,带回了师门……”
这话犹如一柄重锤,在秦泽涛的心头不断的敲击着,秦泽涛大喜过望,心道虽然想要拉拢仇魂令其成为自己的卧底是没可能了,但是,却也有意外的发现。
从仇魂的描述之中,那条银鱼显然便是血鸦岛那位金丹豢养的银鱼,而仇魂口中的所谓散修,必然是那名不知所踪的弟子。
那日许半生与那名弟子大战之时,血鸦岛也是有所感应的,只是并未太当回事,派了人赶到的时候,许半生已经带着银鱼离开了,而那名血鸦岛弟子也是不知所踪。后来那名金丹亲自出马,确定了自己的弟子已然身死,从当时所感应到的,可以确定对方的修为并不太高。血鸦岛对此自然是震怒不已,可是也查不到任何线索,那名金丹更是气的发下重誓,若是让他找到此人,定然要将其碎尸万段。
秦泽涛只是知道,那条银鱼本身没什么,但对于那名金丹却极为重要,那是他一个长达百年的计划中的一环,等的就是银鱼化妖的那一天。好容易历经百年,终于成功的将银鱼培养出了灵智,眼看着再有十多二十年便能令银鱼化妖,到时候,只要他利用这条银鱼的妖灵,配合血鸦岛湖域的秘阵,便能让他修为倍增,达至元婴。现在银鱼竟然被人弄走,这叫他怎么可能不抓狂?这等于是毁了他化婴的最大可能。
这其中的细节,秦泽涛也是不懂,并不明白为何一条化妖的银鱼便能帮助一名金丹六重天连续跨越三重天,达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掳走了这条银鱼,还杀了他们血鸦岛的弟子,秦泽涛已经是大功一件。
尤其是此人竟然还是太一派的弟子,那更是会让血鸦岛对他格外的满意,两派之间的纠葛已久,正愁找不到借口找上门去呢,没想到今日无心插柳,却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秦泽涛大喜,之前对仇魂的忿恨也便消失无踪,小心的找他百般确认了这个消息,仇魂也是把道听途说得来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在秦泽涛已经定向的思维之下,俨然就成为了确凿之事。
将仇魂灌醉之后,秦泽涛也不去跟集市市长请假,直接离开了集市,驭剑飞回了血鸦岛。
将仇魂所言禀告了自己的师父,果然,秦泽涛的师父也是大喜,很是夸赞了秦泽涛一番,然后便将此事上报了内务府,很快那名失去了银鱼的金丹便找上门来。
一进门,那金丹便抓着秦泽涛问了个详细,勃然大怒之余,也是对秦泽涛赞不绝口,甚至直接甩给秦泽涛几颗丹药,而秦泽涛的师父也告诉他,师门对他的行为很是满意,很快便会将其从集市调回,派遣其他的弟子接替他,并且会对他有所奖赐。
血鸦岛已经做好准备,要去太一派兴师问罪,而秦泽涛,想要得到师门的奖赐,毫无疑问,他必须要出面与仇魂对质,唯有如此,才能形成确凿的证据,以免太一派当面抵赖。
由于两派之间的纷争已久,血鸦岛也不敢直接找上门去,哪怕那名金丹已经是闹得天翻地覆,天天嚷嚷着要直接杀向大青山。
血鸦岛的掌教先将此事呈至审判所,一切照足了规矩,然后才在审判所派出的专员的陪同之下,由那名金丹带着一众弟子,以及秦泽涛,兴师动众的前往太一派兴师问罪。
审判所的专员看在眼里,也知道那名金丹可能是完全出自于本身的愤怒,可血鸦岛,也不过是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罢了,为的就是要挑起跟太一派之间的干戈。只要能坐实这件事,并且太一派对许半生稍有偏袒,便会成为血鸦岛举派与太一派一决高下的借口。
对于这种门派之间的纷争,只要借口找到了,审判所是乐见其成的,修仙者不死,中神州哪里养得起这么多的人?审判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控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