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濂将杯中红酒饮尽,扯了扯嘴角,邪魅而又狂肆的笑容中却隐隐透出一丝苍凉。
“可怜的小安琪,要是她当初不走,那现在这个幸福的新娘就会是她了。”
卓衍并未应声,目光落向大厅中央那一对被众人包围着的男女身上,眸子里的幽邃逐渐转为黯然。尤其在看到好友那微眯的双眼中隐隐闪烁的不耐与冷然时,他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薄唇里飘出两声微浅得几乎听不见的幽叹。
这桩婚姻并不是宇想要的。不管他的初衷是单纯想给家里人一个交代,还是想弥补曾经错失过的‘幸福’,似乎都与爱情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他说过,从安琪离开的那一天起,他的爱情就已经和她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
虽然只是简单的订婚仪式,但过程依然繁琐得令人心生厌意。
楚濂与卓衍尚且如此,就更别说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冷舜宇了。单就往来宾客上前恭贺这一项,就已经冗长得快要让人抓狂。
想来,家境雍容也不一定在任何时间都是件好事。至少这一刻,楚濂与卓衍心中就同时划过一声悲鸣。
他们自然没有资格去对冷舜宇幸灾乐祸,因为迟早有一天,有一个时刻,他们也会像此刻的他一样,在所谓的‘幸福’中纠结彷徨。即使楚濂天天嚷嚷着要奉行单身主义,作为独生子的他到底是要肩负起‘传宗接代’的重任。而若想生小孩,结婚自然就成了不可逃避的一个前提。
思及此,那张每每都能引起女人尖叫的妖孽俊庞失了一贯潇洒的笑容,五官皱成了苦瓜状,全然不顾‘形象’一说,烦躁地直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