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引得所有存在都向半空中看去，甚至包括守护者和守护巨龙，乃至于所有低阶万神殿仆从在内。他们要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否还有意义？自己的荣耀是否还存在？自己万能的主人是否真如杜克所说的那么窘迫？

连万神之王阿曼苏尔自己也沉默了片刻。

落难凤凰不如鸡。

两万五千年前，风光无限，见谁灭谁的泰坦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这么多年，阿曼苏尔等泰坦不是没想过其它办法。可惜效忠于他们的守护者一个个被燃烧军团做掉，一个个据点被拔掉。

在意识到自己的造物根本无法抵挡堕落泰坦领军的恶魔军团时，他们也不得不让万神殿藏起来。

某个星系的虚空中，一个被掩饰得非常好的空间裂缝里，一座华丽的宫殿悬浮着，那就是万神殿。

巨大的神殿当中，数个半透明的巨大人形围在一起，看着那个在显示屏上名为杜克*马库斯的小小人类。

凡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巅峰半神，在万神殿众泰坦的眼里，也就是个顶阶守护者的水准。

面对杜克捅开万神殿最后一块遮羞布，泰坦们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没有羞耻，反而个个都神色平静。

这就是泰坦！

寿命是‘十万年’为单位的、超越凡世众生的存在。

因为他们惊天动地的力量，以及凡人无法想象的手段，所以被称之为‘神’！

两万五千年了，或许当年被萨格拉斯反叛灭团的时候，他们也怒过，咆哮过，抱怨过。

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后，剩下的唯有平静。

看着杜克那张年轻得过份，而且貌似很好说话的脸庞，写满了倔强与固执，这种胆敢跟万神殿叫板的风采，反而获得了数位泰坦欣赏的轻笑声。

织梦者诺甘农笑了：“我们创造的守护者，尽管有着自己的思考能力，而且强大。可失去了变数。只要不被破坏，两万五千年前和如今，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现在，这些拥有了自我意志的凡人，挑选了一个更有志气和魄力的外宇宙人类作为代表跟我们谈判，你们不觉得这也是我们的一种成功吗？”

也正式诺甘农的一席话，勾起了泰坦们记忆最深处徘徊的，属于往昔的时光。

那是万神殿纵横宇宙，指点生命，创造奇迹的年代。

哪怕过了两万五千年，他们依然每每午夜梦回，都想起那段好时光。

现在，一个看似渺小的存在，戳破了万神殿强大的幻影，不单没有激怒泰坦们，反而让泰坦们真的看到了一丝希望。

阿曼苏尔说话了，他说的这番话，无比玄奥。

因为除了守护者和守护巨龙之外，竟然只有杜克一个凡人代表能听到他的说话。其他联盟首领一直所观看收听的影像音效，在阿曼苏尔开口的瞬间被彻底切断了。

“看来，你也拥有相当强大的时间与空间的窥探力。既然你看到了万神殿的窘况，我也没必要继续维持这虚假的强大？那就让我们坦诚地对话吧。毕竟万神殿也好，你们的世界也好，都是如此的脆弱。维持现状并不能帮助我们战胜燃烧军团。”

阿曼苏尔手指一指，奥丁、托里姆、阿莱克斯塔萨，以及杜克，全都感觉自己的某一部分突然升华了。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分裂出一个灵魂分身，被摄入到某个神秘的领域当中。

自己能听到阿曼苏尔和另外几个与会者的声音，也能在那里说话，偏生大部分的自我感觉，犹自停留在苍穹要塞里。

阿曼苏尔开口：“杜克*马库斯，告诉我你的计划吧。这决定万神殿是否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跟你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