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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唯美的琉璃宫灯映照着清寂的白雪,更显瑰美。
芙蓉宫里热热闹闹的,胡亥苌笛居上座,吕殊为次。按照三人关系和君民礼仪,是这样坐没错。
子婴坐在胡亥边上,用筷子夹碟子里打牙祭的炸花生米,一夹起来,花生米顽皮的又滚回碟子,惹得子婴一阵窝火。
干脆放在筷子,用手捻着丢到嘴里。
算作家宴,胡亥苌笛没有制止,束缚得久了,让子婴适当的放松有利于身心健康。
崔柔三人侍立在苌笛身后,还有别的俏丽宫女分立八方。
小圆多嘴埋怨道:“赵大人他们怎么还不来?”
崔柔嗔她一眼,小圆立即闭嘴惶恐。
胡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确实是不早了。
“阎乐,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他说道。
阎乐默默的看了看窗外的冰天雪地,心想为什么苦差事都是他来做。
“那阎十呢,让他去也一样。”阎乐壮着胆子提议道。
胡亥的右手搁在桌子上,随意自然但暗含着上位者的威仪。他闻言笑看着阎乐,道:“赵大人府上的门房不认识阎十,只怕他去了,门房该把他赶出来。”
阎乐:“……”
明明说是在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又扯到门房那里去了。摆明就是想使唤他,罢了罢了,遇上无良主子,他认栽!
阎乐心不甘情不愿的冒着大雪赶去赵高府。
吕公落落大方,谈论起赵高府里的女子。
“那个芊芊姑娘,品行如何?”他微晃着脑袋,花白的山羊胡看起来有些童趣。
子婴自乐自在的吃炸花生米,胡亥与苌笛对视一眼,就摆明是不想回答,欲把烂摊子交给苌笛了。
苌笛硬着头皮,勉强嘴角挂上笑容。
“芊芊相貌极好,品性的话,她温善可人,对我也和善。父亲若想熟识,等明天去赵高府上就能看见她。”
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让人惊艳的红衣女子。
她的娇贵被红衣包裹着,刚烈的外衣却也掩饰不了她内在的病态。
那天匆匆一面,苌笛就看出芊芊的病体虚弱,估计每日只靠汤药养着,和李念年一样是个药罐子。
吕公摆手笑道:“熟识倒不必,就是问问。”
吕公远在泗水,路途中接触最多的人就是阎乐,苌笛微眯眼眸,状似无意的问道:“父亲怎知芊芊?”
肯定是阎乐多嘴说给吕公听的,苌笛如是想。
吕公抖抖宽大的袖子,回道:“阎乐与我在路上相伴大半个月,与他闲聊时得知的。”
果然……
苌笛暗暗的扫了眼胡亥的脸色,发现他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可阎乐这回是犯了大错了。
不被重罚也得掉层皮,胡亥的手段,苌笛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
“本是赵高的私事,我哪好去干涉呢。”吕公有些羞赧,他一把年纪了,竟然也喜欢八卦别人,真是闲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