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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走进廊下,子婴和张子房还在对骂,赵高看了眼站在窗边的苌笛,忧虑道:“陛下一出事,苌笛才是最担心的那一个。”
潘勇上前,递上一杯清水给苌笛,道:“苌笛姑娘,陛下……他,他不会有事的。”
叫胡亥为陛下,潘勇挺不习惯的。
苌笛接受他的心意,将水杯顺手放在手上,并不打算喝,“敌在暗,他在明,我是担心敌人再使什么黑手。”
“听阎十说,刺客是燕国人。”
潘勇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想着都讲给苌笛听。
苌笛在心里默默念着燕国人三个字。
苌笛话题一转,问道:“你和江大哥收到扶苏哥哥的回信没?”
潘勇摇头道:“信是送去了,没回。而且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收到公子的书信了。”
“难道是中途断了?”
“不清楚,得去查。”
苌笛揉了揉突突跳的右眼皮,道:“先这样吧,去查查怎么回事。”
潘勇应下,苌笛留下他,道:“我答应胡亥,把子婴送进宫,你不怨我吧。”
潘勇麦色的脸颊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我怎么会怨苌笛姑娘你呢,都是形势所迫罢了。再说,小公子待在宫里也会养在外面安全些,皇宫里层层把守戒备森严,便没有人可以对小公子不利了。”
有弊有利。
让子婴待在别人的铁羽之下,别人几乎不可能对子婴使坏,但把子婴放在别人身边,总归不放心。
苌笛点点头,潘勇能想开,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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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道黑沉盘龙的圣旨的到来,打破了赵府微略惨淡的光景。
宣旨的老公公的厅里站着,兰花指翘着提着拂尘,另外一只手里捻着金贵的圣旨。
赵高立刻让丫鬟下去沏茶,在派人去苌笛那屋,叫她过来接旨。
“茶就不必吃了,咱家是来宣旨的,快快让苌姑娘出来接旨吧。”
一向朴成的德公公最是公私分明,服侍了先帝大半辈子,现在又被胡亥重用,任总管一职。
别笑话赵高对他讨好言笑,朝廷里哪个人不巴结着德公公,生怕将他给得罪了。
“德公公您坐会儿,苌笛马上就来。”
德公公沧桑圆滑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容,道:“嗯,快点准备,仪驾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全套齐全,就差苌笛和子婴了。
赵高支开侍者,问道:“德公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赵高犹豫的问道:“听说陛下遇刺,至今处在昏迷当中还没醒,那这道圣旨,是谁下的。”
德公公皱眉道:“赵大人你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陛下在宫里好着呢。”
“德公公你别编了。”兰芝玉树的气质瞬间被赵高犀利淹没。
“咱家会骗人么?陛下在宫里好好的,遇什么刺呀,你许是喝了酒,说胡话吧。”
德公公打了下拂尘,对赵高说话时语气颇为不满。
胡亥在宫里好好的,赵高却咒他遇刺,也难怪德公公生气。